深秋的黄昏有点微凉,Joseph 把自己的车开到了一个僻静之处,车里满满地装着今天晚餐的食材,而这是他花了一整个休息日的时间所准备的。穿过弄堂、打开一扇爬满藤蔓的铁门,就到达了Joseph 今天的目的地——湖南路上的私厨“公共厨房”,而他正是今日的大厨。
屋内,助理已为他布置好了房间,明黄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户,映照在院子的水泥地面上。房间里的暖气从半掩的玻璃门内溢出,同样迎面而来的,还有一段段轻松而慵懒的爵士乐曲。这一切,都正在等待Joseph和食客们的到来。
无需过多的思考,Joseph 即刻忙活了起来。稍后将上桌的佳肴有冰糖河鳗、红烧肉、醉蟹、卤水鸽蛋……总共有4 道冷菜、5 道热菜、2 道甜品和餐后水果。光看菜名,会让人误以为就是普通的本帮菜料理,而实际上,这其中的每一道菜从食材、制作、配料、摆盘等的每一道工序,都包含了私厨Joseph的匠心独具。
包罗四海的本帮菜
今年,已是Joseph 成为一名私厨后的第二个年头。“冰糖河鳗这个菜名不多见,但其实就是一道传统本帮菜……我做的红烧肉中加入了菌菇和姬松茸……腌制醉蟹用了桂花、陈皮、话梅等20~30 种调料……”说起每一道菜的烹饪秘方,Joseph神采奕奕。
然而,也许你很难想象,这位对本帮菜自有一套独门秘方的帅气大厨,其本职工作并非是在星级酒店掌勺的厨师,而是一位国际航班的空少。
空少与大厨,二者之间看似没有任何共通点,Joseph却找到了其中的交集。由于经常行走在世界各地,Joseph成为了一名“世界级”吃货,到了一个地方,就会去当地的特色餐厅品尝美味。如今,他已在地球的很多地方留下了自己的美食足迹,这亦是他创意烹饪的灵感来源。
比如“芥末牛柳”这道菜就是他曾在墨尔本的中餐厅学会的。芥末,一般是传统中餐中不太用到的调料,Joseph却在他的本帮菜秘方中运用自如。他还会在色拉中加入普通餐厅中不会用到的黄芥末,达到丰富味觉的效果,而这同样也是他从西餐中“偷学”而来的。
Joseph这来自四海的创意远不止这些。他还借鉴了安徽的官府菜,在正式上菜前,会先给食客每人提供一碗小米粥,以达到养胃、养生的功效。最重要的是,为了让自己的美食更吸引人,他还特地将西式的摆盘融入中式本帮菜。Joseph说:“中国菜的摆盘是平铺直叙的,而西方讲究立体摆盘”。
20 年“厨龄”从何而来
“也许是上海男生的缘故吧,我从小就喜欢做菜。”说话时,Joseph 熟练地翻炒着一道热菜。其实,这位时常带着阳光笑容、语速是常人两倍的帅气空少,已是一名70 后“老男孩”。说起他与烹饪的结缘,还要追溯到20 年前。
Joseph 说:“当时是为了技术移民,所以在厨师学校报了名,学习专业的烹饪技术。”这也是他将烹饪从一项兴趣爱好,变成一门专业技术的重要转折点。最终移民没有成功,空留下了做菜的好手艺,倒是让家人朋友大饱口福,同时也成就了自己从小的爱好。不过,Joseph 厨艺的不断进步,并不是完全归功于这次偶然。
Joseph 认为,自己在厨师学校没有学够,因为厨师学校着重于培养烧菜的“熟练工”,而自己能够做出创意的私厨料理,更重要的是之后20 年间经验的不断积累。他曾经在迪拜一家昂贵的餐厅吃到了人生中“最好吃的三文鱼”,随后回家凭借印象反复尝试制作。“那个味道让我至今难忘,怎么可以这么好吃呢?熟三文鱼一般会有一些干涩,而它却完全没有,虽然后来尝试做了很多次,但现在仍觉得有差距”,Joseph不无遗憾地说道。
Joseph 觉得,自己的厨艺仍然有不断提升的空间。在每次的私厨饭局过后,他也会主动和食客们聊天,听取建议。当然,更重要的依然是要不断地尝遍天下美味,并搜集四方灵感。这些,都会帮助他成为一名更优秀的私厨。
老洋房私房菜的生意经
如今,Joseph 用自己的好手艺经营起了私厨的副业,这还要从2年前他和朋友在绍兴路租了一套老洋房说起。
Joseph 和好友租下的老洋房,起初只是为朋友聚会、喝茶会友提供了一个舒适的场所,他自然也当起了聚会中的大厨。经过朋友们的口耳相传,老洋房逐渐吸引了各方食客,Joseph 就在其中做起了私厨生意,而这昔日的聚餐场所也正在转型成为一家小众的私房菜馆。
只是,仅仅通过熟人介绍而来的客源总是有限,不久前,Joseph 才在私厨平台上注册成为厨师,来到平台提供的“公共厨房”开饭局也是头一次。这一方面可以让他的厨艺不断有发挥的机会,也是给老洋房拓展客源的尝试。未来,把老洋房私房菜的规模做大,是Joseph 的一个心愿。
若让记者为Joseph 的私厨生意打一下算盘的话,如一次6~8 人的饭局,人均消费通常为500~800 元,而其中食材的成本约占三分之一左右(不计入餐具成本)。同时,开一次饭局需要Joseph 一整天的准备,因此频率至多为一周一次。这样算下来,目前每月的盈利未必能够覆盖老洋房1万多元的房租。而若是Joseph 自己,似乎还并不想细算这笔账。但他相信,如果以后如愿当上私房菜馆老板的话,其盈利的前景应是非常可观的。“私厨让人们可以在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中吃得开心、聊得开心,如今谁会不喜欢这种体验呢?”Joseph说。
记者点评:
Joseph 的创意本帮菜自有一本秘籍,烹饪的基础来自厨师学校,烹饪的经验来自20 年的积累,烹饪的热情来自从小的兴趣爱好。
未来,如果私房菜的规模能够如愿做大,就会给Joseph 的私厨生意带来真正的盈利。如今,虽然他的私厨生意还未实现较大的盈利,但也已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乐趣,也让他的人生有了新的目标。即使仅仅维持现状,他也不会为此觉得自己有所损失,因为归根结底,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他的人生更“快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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