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当初“相约在秋季，慢牛跑三年”开始，我一直在调高本轮牛市的顶部预期。原因之一是慢牛已变成了“疯牛”，超级股市泡沫的升腾早已脱离了任何一位经济学家的预测能力，此时判断牛市顶部拐点的依据只能是格林斯潘的名言：“泡沫只有破灭后才知道是泡沫”。格老还曾建议说，不要试图避免泡沫的产生与破灭，而要思考在泡沫破灭时如何应对。

金融资产定价是经济学的“哥德巴赫猜想”，无论是谁，偶然猜对几次也不能证明他发现了量化泡沫的研究方法。行为金融学家席勒的《非理性繁荣》一书正好在纳斯达克股市泡沫破灭之时出版，让人们误以为他的理论破解了股市泡沫之谜。实际上，席勒的理论恰恰告诉人们，泡沫的升腾与破灭不可预测，因为泡沫来源于人性的本能缺陷。2013 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之所以同时颁给了法玛、汉森和席勒3个人，说明经济学界对于资产定价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并没有共识，甚至对于如何验证资产泡沫都没有标准。最近网上新开的一个节目叫《CCTV 八仙桌》，就在本周暴跌之前，济安金信公司董事长杨健教授谈了“泡沫指数”并列出前5只价值高估的个股，这是智能电脑决策系统的一次尝试。如果成功了，我们倡导的“电脑+人脑”投资模式就又提升了一步。每个投资人都希望在股市最低点入市，在股市最高点“逃顶”，于是就有了所谓“钻石底”和“地球顶”的研究。从这些赚眼球的词汇就可以看出，关于牛市底部顶部的研究还停留在“拍脑门”的水平。我们的“泡沫指数”虽然比“拍脑门”的水平高几个级别，但依然是探索，也许将是“无尽的探索”。

在我看来，泡沫即财富，财富即风险，富贵险中求，货币是源头。只要货币量的增长持续高于经济增长，股票市场就永远不缺资金，只缺信心。而一旦市场信心动摇，投资人从欢唱“飞得更高”改唱“跑得更快”，股市就会放量下跌。如果是高杠杆的股市，下跌中还会不断遭遇配资方的强行平仓，结果就像人流中的“踩踏事件”一样，股市会在瞬间上演牛熊转换的悲喜剧。在这个理论解读中，关键词是“放量”，如果没有放量大跌，就意味着市场信心还没有动摇。过去几个交易日，创业板下跌逾12%，沪综指下跌逾6%。但令人欣慰的是，股市大跌之时并没有放量。所以，未来仍有两种可能：其一是反弹后继续下跌，牛市终结；其二是盘整后再度上攻，转为慢牛。

如果牛市就这样终结了，岂不遗憾！股市的确高估了尤其是创业板，140 多倍的平均市盈率当然严重高估。但100 倍的市盈率也是高估，80 倍的市盈率也是高估，只能说明中国股市的估值标准已从市盈率升级为“市梦率”，远远脱离了一般股市的评价标准。从制度变革的预期看，股市的“中国梦”依然存在，所以牛市尚未终结。希望在中国市场全面开放的时刻，股票市场能够从“疯牛”转为“慢牛”，让更多的人能分享证券化的财富。

国民经济的证券化是改革开放以来的第四次财富大重组，财富总量将进一步增长，但贫富差距亦将进一步扩大，能够成功晋级为超级富豪的人永远是少数中的极少数。